人物库 唐朝
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
【生卒】:740—829
【介绍】:
唐僧。江陵人,俗姓鲁。七岁通诗,应州举,三上中第。未及释褐,与僧议论玄理,遂投荆州福寿寺出家。后至洛阳昭成讲法,复至嵩山参礼,得畅心诀。后住苏州楞伽山。白居易守郡时,曾与其谈道。晚年出住流水寺。
新脩科分六学僧传·卷第六 传宗科(四)
姓鲁氏。江陵人。世为儒生。七岁诵诗能通大义。益壮与计偕。三上礼部。仅一中第。而未及释褐间遇沙门谈论空法。乃投福寿寺辨初师。求披薙。始业经论。尝于洛之昭成寺。升座阐化。复礼嵩山寂禅师得心要。南游丹阳茅山。寻挂锡于苏之楞伽山。参扣者四远而至。时乐天居易白公。方牧是郡。每接见。必披襟解带。游神理妙。而深入甄之阃阈。因坚请出山。居流水寺。不乐也。未几还旧隐。大和三年。示微疾而终寿九十。以其年四月十七日。塔葬焉。
释甄公。姓鲁氏。江陵人也。少而警慧。七岁诵通诗雅。遂应州举。三上中第未释褐。与沙门议论玄理。乃愿披缁。投福寿寺辩初法师以为模范。后于洛京昭成寺讲法数座。因礼嵩山禅师通畅心决。方至丹阳茅山。寻挂锡于苏州楞伽山四远参玄者胼肩叠足矣。时白乐天牧是郡。接其谈道不觉披襟解带。心游无物之场得甄之阃阈矣遂坚请出水流寺。不乐安止。以山水为娱情之趣耳。太和三年示疾云终九十岁。以其年四月十七日入塔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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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脩科分六学僧传·卷第十 利物科
姓贾氏。始州永归人。六岁出家。为斌法师弟子。诵遗教经。一夕即能忆不忘。顾以师所行。多忤经旨。因辞去。依姜律师。诵法华经。寺诸房中。或讲俗律。主才听。若素习。乃问十关。时无知者。自是黑白惮伏。众遽请为律主。从受菩萨戒。黄安县造七寺。梓潼县造十寺。武连县造三寺。蜀之佛法。至是始盛。初主受学于京之甘露寺。忽梦。天地晦冥。众生无眼。三日夜而后明净如故。觉而疑之。及周废法。距之复教。仅阅百日。其徵应也如此。于是归隐乡里之南山。礼佛诵经不辍。禽兽异类同集。授幽显菩萨戒法。感神馈茯苓甘松香物。会猕猴群共治路。主曰汝性躁扰。作此何为。猴忽人语曰。时君异也。佛日通也。主殊怪之。然固未知天下为何时也。适逢采弓材者八人。而后闻开皇年焉。寻出山。以事闻。诏与剃落。大业中。奉诏弘四分于乡里之香林寺。武德初陵阳公以皇子牧益将之任。道过始州。偶憩寺中。凡讲堂佛殿僧房。置行李物皆遍。牛马散放庑下。屎尿盈溢。主从庄中还。竟取三衣锡杖房中。咄曰死生在今日。因举杖拟牛马。牛马即颠仆。并掷弃行李沟中。州县吏大惧。随以状走白公。拘王以待命。公闻而喜。遗之书曰。弟子数病。不逢害。鬼蒙将律师破悭贪袋。深为大利。今附沈香十斤。䌷绫十段。仰赠。后还京日。当受戒焉。寺有明禅师者。主平昔同心之人。贞观三年。忽自见身无其半。谓诸徒曰。吾与律师。建立此寺。今所见如此。律师不死。则吾且死矣。外或睹异相僧数千人入寺。意以为寺中设会。且而问之则否。至午主告逝。寿八十九。
释慧主。俗姓贾氏。始州永归县人。六岁出家。为斌法师弟子。后令诵遗教一夕便度。以经验师多有乖越。便舍之而往姜律师所。诵法华经。寺东房中讲于俗律。试听一遍性若曾闻。乃问十关无能解者。刺史以下合州白黑。皆往咨问莫不归伏。始州一部祖宗道众。即为州内律主受菩萨戒。既尔约束以佛为师。尚不敬天况礼神道。于是佛法方得开弘。于黄安县造寺七所。梓潼县造十寺。武连县造三寺。从彼至今方将盛矣。初主登冠。欲受具足。当境无人。乃入京选德于甘露寺受戒。惟听四分馀义旁通。梦见三日三夜天地闇冥众生无眼。过此忽明眼还明净。觉已汗流。一百日后周毁经道。方知徵应。即返故乡。南山藏伏惟食松叶。异类禽兽同集无声。或有山神送茯苓甘松香来。获此供养六时行道。禽兽随行。礼佛诵经似如听者。仍为幽显受菩萨戒。后有猕猴群共治道。主曰。汝性躁扰作此何为。曰时君异也。佛日通也。深怪此言。寻尔更有异祥。龙飞兽集香气充山。其类众矣。后有八人采弓材者。甚大惊骇。便慰主曰。圣君出世。时号开皇矣。即将出山。以事奏闻。蒙预出家。大业中。敕还本州香林寺。常弘四分为业。武德之始。陵阳公。临益州。素少信心。将百馀驮物行至始州。令于寺内讲堂佛殿僧房安置。无敢违者。主从庄还见斯秽杂。即入房中取锡杖三衣出叹曰。死活今日矣。举杖向诸驴骡。一时倒仆如死。两手各擎一驮掷弃坑中。州县官人惊怖执主。状申陵阳。大笑一无所怪。书曰。弟子数病不逢害鬼。蒙得律师破悭贪袋。深为大利。今附沈香十斤䌷绫十段仰赠。后还京日从受菩萨戒焉。贞观三年。寺有明禅师者。清卓不群。白日独坐见无半身。向众述曰。吾与律师建立此寺。两人同心忽失半身。将不律师先去。不者明其死矣。明日食时俗人惊云。寺家设会耶。见有四路客僧数千人入寺。今何所在。寻尔午时主便无疾而逝。春秋八十九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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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关著作
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
【生卒】:772—846
【介绍】:
唐华州下邽人,祖籍太原,字乐天,晚号香山居士,又号醉吟先生。白季庚子。德宗贞元十六年进士。授秘书省校书郎。宪宗元和时,历迁翰林学士、左拾遗、东宫赞善大夫。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,居易首上疏,请亟捕凶手。以越职言事,贬江州司马。穆宗长庆初,累擢中书舍人,乞外任,为杭州刺史,筑堤捍钱塘湖,溉田千顷。久之,以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,复除苏州刺史。文宗立,入为秘书监,迁刑部侍郎。大和三年为太子宾客,分司东都,遂居洛阳。晚年奉佛,以诗酒自娱。武宗会昌二年,以刑部尚书致仕。卒谥文。工诗,倡导“新乐府”运动。诗文与元稹齐名,世号“元、白”。晚年与刘禹锡唱和,又称“刘、白”。有《白氏长庆集》等。
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
【生卒】:772—846
字乐天,晚年自号香山居士。又号醉吟先生。排行二十二。下邽(今陕西渭南)人,郡望太原(今属山西)。先世本龟兹人,汉时赐姓白氏。卒谥文,后人又称白文公。德宗贞元十六年(800)登进士第。十九年中书判拔萃科,授秘书省校书郎。宪宗元和元年(806)中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,授盩厔(今陕西周至)尉,二年自集贤校理充翰林学士。五年改官京兆府户曹参军、翰林学士,六年丁母忧去官。此数年为谏官期间,屡上奏章请革弊政,为宦官及旧官僚集团所切齿痛恨,其“惟歌生民病”之辉煌组诗《秦中吟》、《新乐府》即作于此时。十年六月,因上书论奏宰相武元衡被刺身死,主张捕贼雪耻,引起宦官及旧官僚集团不满,以越职言事之罪,自太子左赞善大夫贬为江州(今江西九江)司马。后转任忠州(今重庆忠县)刺史,十五年夏,被召回长安,任尚书司门员外郎,旋改授主客郎中、知制诰及中书舍人。穆宗长庆二年(822)七月,自中书舍人出为杭州(今属浙江)刺史。敬宗宝历元年(825)自太子左庶子分司东都再出为苏州(今属江苏)刺史。在杭州及苏州期间,兴修水利,恤贫安民,深受百姓爱戴。后返长安,相继出任秘书监及刑部侍郎,愈感宦途险恶,乃于文宗大和三年(829)春辞刑部侍郎,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归洛阳(今属河南),自此未再返回长安。武宗会昌二年(842)以刑部尚书致仕。卒于六年八月,葬于洛阳龙门山。生平见李商隐《唐刑部尚书致仕赠尚书左仆射太原白公墓碑铭》及新、旧《唐书》本传。年谱有宋陈振孙《白文公年谱》、清汪立名《白香山年谱》,以今人朱金城《白居易年谱》为详备。白居易为唐代著名诗人、散文家及文学理论家,与元稹齐名,并称“元白”,然白实胜于元,故宋人钱易称“白居易为人才绝”(《南部新书》卷三)。白居易之散文在唐代亦有甚高之地位,《旧唐书·元白传赞论》盛称其奏议为“极文章之壶奥,尽治乱之根荄”。白居易之思想兼受儒、道、佛三家之影响,而“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”之儒家思想实居主导地位,其早期“志在兼济”之讽谕诗乃其文学理论“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”(《与元九书》)之实践,如《秦中吟》、《新乐府》组诗等均为讽谕诗之名篇,尤以《新乐府》五十首为最,不仅主题鲜明,措辞尖锐,且整体构架精巧缜密,体现叙事与议论之统一,突破“怨而不怒”之传统,描写人物形象细腻生动,确系诗歌领域一大创新。“元和体”之创制亦为白氏之重大贡献。所谓“元和体”,以作者个人言之,即包括其《长恨歌》、《琵琶行》等长篇歌行、《东南行一百韵》等长篇排律及次韵相酬之作、流连光景之小诗,其中尤以“感伤诗”中之《长恨歌》、《琵琶行》,在当时已享“童子解吟《长恨》曲,胡儿能唱《琵琶》篇”之盛誉(唐宣宗吊白居易诗),后世且誉为“古今长歌第一”(何良俊《四友斋丛说》卷二五)。其余如“杂律诗”内景中寓情之《钱塘湖春行》、以白描手法见长之《问刘十九》等,皆能以小见大,以少胜多,成为千古传诵之名篇。白氏之作虽伤于“大露太尽”(翁方纲《石洲诗话》卷二),语言朴直,而其艺术特点乃“用语流便”(许学夷《诗源辨体》),平易近人,章法变化多端,每能以俗为雅,以故为新,“用常得奇”(《艺概·诗概》),“眼前能转物,笔下尽逢源”(张镃《南湖集》卷四《读乐天诗》)。晚年诗“极高妙”(赵令畤《侯鲭录》卷七引苏轼语),愈益淡远旷达。许学夷复谓其诗“叙事详明,议论痛快,此皆以文为诗,实开宋人之门户耳”(《诗源辨体》卷二八)。总之,白诗之艺术境界须千锤百炼始能臻此,世以“轻率”讥之,实不足取。明江进之《雪涛小书·评唐》论白居易之历史地位云:“前不照古人样,后不照来者议。意到笔随,景到意随,世间一切都著并包囊入我诗内。诗之境界,到白公不知开阔多少。较诸秦皇、汉武,开边启境,名曰‘广大教化主’,所自来矣。”白居易诗文全集向无注本。今人朱金城《白居易集笺校》最为完备。研究著作有陈寅恪《元白诗笺證稿》等。资料汇编有陈友琴《白居易资料汇编》。《全唐诗》存诗39卷,《全唐诗外编》及《全唐诗续拾》补诗38首,44句。
唐诗汇评
白居易(772-846),字乐天,祖籍太原(今属山西),徙居下邽(今陕西渭南),生于新郑(今属河南)。幼聪慧。建中末,两河用兵,寄家符离,播迁吴越。贞元十六年(800),登进士第。又登书判拔萃、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。元和元年,授盩厔尉。三年,除左拾遗,为翰林学士,居谏职内廷,直言无讳避;又为《秦中吟》、《新乐府》,指斥时事,故为权近所恶。丁母忧,服除,授太子左赞善大夫。十年,上疏请捕刺武元衡之凶手,贬江州司马。量移忠州刺史。穆宗即位,召为司门员外郎、主客郎中知制诰、中书舍人,出为杭、苏二州刺史。大和初,任秘书监、刑部侍郎。三年春病免,遂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。历河南尹、太子少傅分司。会昌二年,以刑部尚书致仕。晚年闲居洛阳,皈依佛教,吟咏自适,自号“醉吟先生”、“香山居士”。卒。居易于元和中提倡新乐府,指斥时弊,反映民瘼,创通俗一派,影响深远。与元稹交厚,世称“元白”,诗称“元白体”。晚年居洛,与刘禹锡唱和甚多,世称“刘白”。自编《白氏文集》七十五卷,宋初佚五卷。今有《白氏长庆集》(一名《白香山集》)七十一卷行世。《全唐诗》编诗三十九卷。
词学图录
白居易(772—846) 唐代诗人。字乐天,号香山居士、醉吟先生。祖籍太原(今山西太原),后迁居下邽(今陕西渭南),生于河南新郑。贞元十六年(800)进士,后与元稹同登书判拔萃科。历任翰林学士、江州司马、襄州别驾、苏州刺史、太子少傅分司东都,后人又称白傅或白太傅,官终刑部尚书。为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,与元稹并称“元白”,又与刘禹锡并称“刘白”。曾作七律《卢侍御与崔评事为予于黄鹤楼置宴,宴罢同望》《行次夏口,先寄李大夫》等诗,借黄鹤楼抒发自己忧国忧民之情。
全唐诗补逸
白居易字乐天,其先太原人,后迁居下邽。贞元十六年擢进士第,元和初又擢才识兼茂、明于体用科。任左拾遗,出为江州司马,历刺杭、苏二州,以刑部尚书致仕。会昌六年卒,年七十五。补诗二首。(复出一首)
居易字乐天。其先太原人。徙下邽。贞元十四年进士。元和元年制策乙等。累转主客郎中知制诰。文宗朝授太子少傅。封冯翊县侯。会昌中以刑部尚书致仕。大中元年卒。年七十六。赠右仆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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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评论
元稹《白氏长庆集序》
乐天之长,可以为多矣。夫讽谕之诗长于激;闲适之诗长于遣;感伤之诗长于切;五言律诗百言而上长于赡;五字七字百言而下长于情。
广大教化主:白居易。
司空图《与王驾评诗》
元白力勍而气孱,乃都市豪估耳。
白乐天去世,大中皇帝以诗吊之曰:“缀玉联珠六十年,谁教冥路作诗仙。浮云不系名居易,造化无为字乐天。童子解吟长恨曲,胡儿能唱琵琶篇。文章已满行人耳,一度思卿一怆然。”
旧唐书本传
居易文辞富艳,尤精于诗笔。自雠校至结绶畿甸,所著歌诗数十百篇,皆意存讽赋,箴时之病,补政之缺,而士君子多之,而往往流闻禁中。
仁宗朝,有数达官以诗知名,常慕“白乐天体”,故其语多得于容易。
《诗病五事》
如白乐天诗词甚工,然拙于纪事,寸步不移,犹恐失之,此所以望老杜之藩垣而不及也。
白居易亦善作长韵叙事,但格制不高,局于浅切,又不能更风操,虽百篇之意,只如一篇,故使人读而易厌也。
白乐天每作诗,令一老妪解之,问曰:“解否?”妪曰解,则录之;不解,则易之。故唐末之诗近于鄙俚。
白乐天诗自擅天然,贵在近俗;恨为苏小,虽美终带风尘耳。
作诗贵雕琢,又畏有斧凿痕;贵破的,又畏粘皮骨:此所以为难。刘梦得称白乐天诗云:“郢人斤斫无痕迹,仙人衣裳弃刀尺。世人方内欲相从,行尽四维无处觅。”
梅圣俞云:“状难写之景,如在目前。”元微之云:“道得人心中事。”此固白乐天长处,然情意失于太详,景物失于太露,遂成浅近,略无馀蕴,此其所短处。
“亲家翁”、“开素”、“鹊楼河”,皆俗语。白乐天用俗语为多,《赠皇甫郎中亲家翁》诗:“晚核嘉姻不失亲。”又云:“月终斋满谁开素,须记奇章置一筵。”又云:“凶似鹊楼河:
乐天云:“近世韦苏州歌行,才丽之外,颇近兴讽。其五言诗文,又高雅闲淡,自成一家之体,今之秉笔者,谁能及之。”然乐天既知韦应物之诗,而乃自甘心于浅俗,何耶?岂才有所限乎?
《法藏晬金》云:余尝爱乐天词旨旷达,沃人胸中。有句云:“我无奈命何,委顺以待终。命无奈我何,方寸如虚空。”夫如是则造化均偏,不足为休戚,而况时情物态,安能刺鲠其心乎?
《朱子全书•论诗》
乐天人多说其清高,其实爱官职,诗中及富贵处,皆说得口津律底涎出。
《臞翁诗评》
白乐天如山东父老课农桑,事事言言皆着实。
张文潜云:世以乐夭诗为得于容易,而耒尝于洛中一士人家见白公诗草数纸,点窜涂抹,及其成篇,殆与初作不侔。
苕溪渔隐臼:乐天诗虽涉浅近,不至尽如冷斋所云。余旧尝于一小说中曾见此说,心不然之,惠洪乃取而载之诗话,是岂不思诗至于老妪解,乌得成诗也哉!余故以文潜所言,正其谬耳。
白氏集中,颇有遣怀之作,故达道之人,率多爱之。
乐天之诗,情致曲尽,入人肝脾,随物赋形,所在允满,殆与元气相侔。至长韵大篇,动数百千言,而顺适惬当,句句如一,无争张牵强之态。此岂撚断吟须、悲鸣口吻者所能至哉!而世或以浅易轻之,盖不足与言矣。
余最喜白太傅诗,正以其不事雕饰,直写性情。夫《三百篇》何尝以雕绘为工耶?世又以元微之与白并称,然元已自雕绘,唯讽谕诸篇差可比肩耳。
《艺苑卮言》
张为称白乐天“广大教化主”。用语流便,使事平妥,固其所长,极有冗易可厌者。少年与元稹角靡逞博,意在警策痛快,晚更作知足语,千篇一律。诗道未成,慎勿轻看,最能易人心手。
《艺苑卮言》
白极推重刘“雪里高山头早白,海中仙果子生迟”,“沉舟侧畔千帆过,病树前头万木春”,以为有神助,此不过学究之小有致者。白又时时颂李颀“渭水自清泾至浊,周公大圣接舆狂”,欲模拟之而不可得。徐凝“千古长如白练飞,一条界破青山色”,极是恶境界,白亦喜之,何也?风雅不复论矣,张打油、胡钉铰,此老便是作俑。
李维桢《读苏侍御诗》
香山以禅为诗,以诗为禅。前乎此者,有王右丞;后乎此者,有苏端明,与香山材相等。三人诗格多因时代,不必求异,不必求同,此其入禅深处。夫无名,名之至也。
《诗薮•内编》
乐天诗世谓浅近,以意与语合也。若语浅意深,语近意远,则最上一乘,何得以此为嫌?《明妃曲》云:“汉使却回频寄语,黄金何日赎蛾眉?君土若问妾颜色,莫道不如宫里时。”《三百篇》、《十九首》不远过也。
胡应麟《题白乐天集》
唐诗文至乐天,自别是一番境界、一种风流,而世规规以格律掎之,胡耳目之隘也?
引刘全白语:白性倜傥,苦赋诗,尤工古歌。才调逸迈,往往兴会属辞,古人之善诗者亦不逮。
白乐天诗,善用俚语,近乎人情物理。元微之虽同称,差不及也。
《诗源辨体》
白乐天五言古,其源出于渊明,但以其才大而限于时,故终成大变。其叙事详明,议论痛快,此皆以文为诗,实开宋人之门户耳。
《诗源辨体》
五言古,退之语奇险,乐天语流便,虽其相反,而快心露骨处则同;就其所造,各极其至,非馀子所及也。司空图谓“元白力勍而气孱”,盖以其语太率易,不苍劲故耳。
《诗源辨体》
乐天五言古最多,而诸家选录者少,盖以其语太率易而时近于俗,故修词者病之耳。然元和诸公之诗,贵快心尽意时纵恣自如,故予谓乐天诗在退之之下,东野之上。或有取于东野而无取于乐天,非所以论元和也。
《诗源辨体》
乐天七言古,《长恨》、《琵琶》叙事鲜明,新乐府议论痛快,亦变体也。
《诗源辨体》
乐天五七言律绝悉开宋人门户,但欠苍老耳。五言排律华赡整栗,而对尚工切,语皆琢磨,乃正变也。
《诗源辨体》
乐天诗,非不自知其变,但以其才大不能束缚,故不得不然。观其《和答微之诗序》云:“顷者在科试间,常与足下同笔砚,每下笔时辄相顾,共患其意太切而理太周。故理太周则辞繁,意太切则言激。然与足下为文,所长在于此,所病亦在于此。”故知其不得不然耳。
《诗辩坻》
何元朗最喜白太傅,称其“不事雕饰,直写性情”,不知此政诗格所由卑也。
白公讽刺诗,周详明直,娓娓动人,自创一体,古人无是也。凡讽谕之义,欲得深隐,使言者无罪,闻者足戒。白公尽而露,其妙处正在周详,读之动人,此亦出于《小雅》也。
《载酒园诗话又编》
白傅实一清奇之才,歌行、曲引、乐府、杂律诗,故多可观者。其病有二:一在务多,一在强学少陵。率尔下笔,秦武王与乌获争雄,一举鼎而绝脰矣。
《载酒园诗话又编》
选白诗从无精识,喜恬澹者兼收鄙俚,尚气格者并削风藻,此子瞻所云“不与饭俱咽,即与饭俱吐”者也。
《唐音审体》
白傅诗平易坦直,如家人妇子谈布帛菽粟事.自我作古,前人从无此格,岂非千古绝调,然必不可效也。效他家不得,各随其力之所至;而效白体不得,将流为浅率俚俗。刻鹄画虎之辨,学者不可不慎所择。
《古欢堂集杂著》
乐天(五律)极清浅可爱,往往以眼前事为见到语,皆他人所未发。(七绝)山峙云行,水流花开,似以作绝句为乐事者。
《唐七律选》
乐天为中唐一大作手,其七古五排,空前掩后,独七律下乘耳,然犹领袖元和、长庆间。宝、太以后窃脂乞泽者,越若干年亦文豪也,若同时倡和,争相摩仿,终不得似。此如东家效西家,才分悬远。
《中晚唐叩弹集例言》
唐人至白香山,独辟杼机,摆脱羁绁于诸家中,最为浩瀚。比之少陵,则泰山乔岳,一则长江大河。忧乐不同,而天真烂漫未尝不同也;难易不一,而沉着痛快未尝不一也。学者熟之,可以破拘挛,洗涂泽。
白居易诗,传为老妪可晓,余谓此言亦未尽然。今观其集,矢口而出者固多,苏轼谓其局于浅切,又不能变风操,故读之易厌。夫白之易厌,更胜于李(白)。然有作意处,寄托深远,如《重赋》、《致仕》、《伤友》、《伤宅》等篇,言浅而深,意微而昆,此风人之能事也。至五言排律,属对精紧,使事严切,章法变化中,条理井然,读之使人唯恐其竞,杜甫后不多得者;人每易视白,则失之矣。
《唐诗成法》
白傅才大如海,书破万卷,使生盛唐,当与李、杜并驱中原,未知鹿死谁手。末季各有时尚,遂出真切平易,故往往失之浅俗,文章果关乎气运耶!然虽无江河急流之势,泰华崭绝之峰,而中正和平,意如扪丝,兼以转折灵变,动循法度,所以超乎群伦之上,出乎众妙之中,至今脍炙人口,沁人心脾,良有以也。后人或无其才,或不肯读书,喜其明白易解,妄步邯郸,止得浅俗,故日趋卑下耳。呜呼,白诗岂易学者哉!
高澍然《种竹山房诗稿序》
乐天取源之地何?杜子美是已。夫白之疏达,视杜之沉郁不类也,要其性厚而气舒,体博而完固,何一非出于杜?其视之甚易,得之甚逸,所谓不必似之,取其自然者耳。兹所以为唐一大宗欤?宋之欧阳永叔、陆务观皆祖杜而宗白,复为宋大宗,则白之武往尾来,其源流远矣,学之者乌可不审其自哉!
《唐诗别裁》
乐天忠君爰国,遇事托讽,与少陵相同。特以平易近人,变少陵之沉雄浑厚,不袭其貌而得其神也。
《唐诗别裁》
元、白译律,滔滔百韵,使事亦复工稳,但流易有馀,变化不足。
《贞一斋诗说》
五言排律,至杜集观止。若多至百韵,杜老止存一首,末亦未免铺缀完局,缘险韵留剩后幅故也。白香山窥破此法,将险韵参错前后,略无痕迹,遂得绰有馀裕。故百韵叙事,当以香山为法。但此亦不必多作,恐涉夸多斗靡之习。
《剑溪说诗又编》
白乐天中怀坦荡,见之于诗,亦洞澈表里,曲尽事情,俾读者欣然如对乐易友也。然往往意太尽,语涉粗俗,似欠澄汰之功。
《唐宋诗醇》
唐人诗篇什最富者,无如内居易诗。其源亦出于杜甫,而视甫为多……盖根柢六义之旨,而不失乎温厚和平之意,变杜甫雄浑苍劲而为流丽安详,不袭其面貌而得其神味者也。
周元公云:“白香山诗似平易,间观所存遗稿,涂改甚多,竟有终篇不留一字者。”余读公诗云:“旧句时时改,无妨悦性情。”
中唐以后,诗人皆求工于七律,而古体不甚精诣,故阅者多喜律体,不喜古体。唯香山诗,则七律不甚动人,古体则令人心赏意惬,得一篇辄爱一篇,几于不忍释手。盖香山主于用意。用意,则属对排偶,转不能纵横如意;而出之以古诗,则唯意之所至,辨才无碍。且其笔快如并剪,锐如昆刀,无不达之隐,无稍晦之词;工夫又锻炼至洁,看是平易,其实精纯。刘梦得所谓“郢人斤斫无痕迹,仙人衣裳弃刀尺”者,此古体所以独绝也。然近体中五言排律,或百韵,或数十韵,诗研炼精切,语工而词赡,气劲而神完,虽千百岂亦沛然有馀,无一懈笔。当时元、白唱和,雄视万代者正在此,后世卒无有能继之,此又不徒以古体见长也。
中唐诗以韩、孟、元、白为最。韩、孟尚奇警,务言人所不敢言;元、白尚坦易,务言人所共欲言。试平心论之,诗本性情,当以性情为主。奇警者,犹第在同句间争难斗险,使人荡心骇目,不敢逼视,而意味或少焉。坦易者多触景生情,因事起意,眼前景、口头语,自能沁人心脾,耐人咀嚼。此元、白较胜于韩、
元、白二人,才力本相敌。然香山自归洛以后,益觉老干无枝,称心而出,随笔抒写,并无求工见好之意,而风趣横生,一喷一醒,视少年时与微之各以才情工力竞胜者,更进一筹矣。故白自成大家,而元稍次。
白公五古上接陶,下开苏、陆;七古乐府,则独辟町畦,其钩心斗角,接榫合缝处,殆于无法不备。
白公之为广大教化主,实其诗合赋、比、兴之全体,合《风》、《雅》、《颂》之诸体,他家所不能奄有也。若以渔洋论诗之例例之,则所谓广大教化主者,真是粗细雅俗之不择,泥沙瓦砾之不拣耳。
《五七言今体诗钞序目》
香山以流易之体,极富赡之思,非独俗士夺魄,亦使胜流倾心。然滑俗之病,遂至滥恶,后皆以太傅为藉口矣。非慎取之,何以维雅正哉!
《艺概》
常语易,奇语难,此诗之初关也;奇语易,常语难,此诗之重关也。香山用常得奇,此境良非易到。
《艺概》
白香山乐府与张文昌、王仲初同为自出新意,其不同者在此平旷而彼峭窄耳。
《岘佣说诗》
香山五言,直率浅露,殆无可法。《秦中吟》诸篇较有意思,而亦伤平直。
《岘佣说诗》
香山七古,所谓“长庆体”,然终是平弱漫漶。
其源出于程晓、应璩,亦参法陶公,研淡为华,琢虚成隽,虽与微之同訾轻俗,要自神清。《续古》十篇,夭条明丽,虽劲惭彭泽,高谢枚生,而挺秀缘情,正如子山拟阮,寓意微词,清思绝径。唯与微之赠答,少损其韵,亦缘精神相属,动与形模也。《秦中吟》、《讽喻诗》,则染采王建,青蓝异色,各尽其妍矣。
《陈石遗先生谈艺录》
白诗之妙,实能于杜、韩外扩充境界。宋诗十之七八从《长庆集》中来,然皆能以不平变化其平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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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
【介绍】:
唐僧。宪宗元和中居庐山归宗寺,善谈禅要。白居易贬江州司马,素重智常,曾与刺史李渤往访之。卒谥至真禅师。
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
唐诗大辞典 修订本
新脩科分六学僧传·卷第六 传宗科(四)
江西大寂弟子也。元和中。驻锡庐山之归宗院。参访之徒群拥。乐天白公。以司马贬江州。获往来咨决心要。其钦慕之至见辄坐之南面。而致拜焉。后李渤自虔州。以刺史迁。尤加悦服。一日问曰。教中谓须弥纳芥子。固其理也。又谓芥子纳须弥。亦岂理乎。常曰。人言博士读万卷书。是否。渤曰。忝得此名。常曰。摩顶放踵。身不过若干尺尔。万卷书向何处著。渤俛首。顷之。因叹赏不能已。
上堂云。从上古德。不是无知解。它高尚之志。不同常流。今时不能自成自立。虚度时光。从前只是依它知解。发言皆滞。光不透脱。只为目前有物。诸子莫错用心。无人替你。亦无汝用心处。珍重。僧问如何是玄旨。常曰。无人能会。问曰。向者如何。常曰。有向即乖。僧曰。不向者如何。常曰。去无汝用心处。僧曰。岂无方便。常曰。观音妙智力。能救世间苦。僧曰。如何是观音妙智力。常敲鼎盖三下云。还闻否。僧曰闻。常曰。我何不闻。僧无语。常打趁。常与南泉行脚。一日煎茶相别次。南泉问曰。从前与师兄。商量此事。彼此已知。去后或有人问。毕竟作么生祗对。常曰。者一片地。大好卓庵。泉曰。卓庵且置。毕竟作么生祇对。常乃翻却茶铫便起。泉曰。师兄吃茶了。普愿未曾吃茶。常曰。作者个语话。滴水也消不得。僧问。此事如何用心。常曰。牛皮鞔露柱。露柱啾啾叫。凡耳听不闻。诸圣呵呵笑。常因俗官来。乃拈起帽带曰。还会么。官曰。不会。常曰。莫怪老僧头风。不卸帽子。常入园取菜次。画圆相围菜一株。谓众曰。辄不得动著者个。众不敢动。少顷常来。见菜犹在。便以棒打趁众僧曰。者一队汉。无一个有智慧底。常刬草次。有一僧来参。忽蛇过其前。当钁断之。僧曰。久向归宗。元来是个觕行沙门。常曰。座主归吃茶去。常目重瞳。然恐其为己祸福也。曰熏摩。以求灭去。而目为之赤。世号赤眼归宗。
释智常者。挺拔出伦操履清约。遍参知识影附南泉。同游大寂之门。乃见江西之道。元和中驻锡庐山归宗净院。其徒响应其法风行。无何白乐天贬江州司马。最加钦重。续以李渤员外元和六年隐嵩少以著作徵起。杜元颖排之。出为虔州刺史南康曾未卒岁。迁江州刺史。渤洽闻多识。百家之书无不该综。号李万卷矣。到郡喜与白乐天相遇。因言浔阳庐阜山水之最人物贤哲隐沦。论惠远遗迹。遂述归宗禅师善谈禅要。李曰。朝廷金榜早晚有嗜菜阿师名目。白曰。若然则未识食菜阿师欤。白彊劝游二林。意同见常耳。及到归宗李问曰。教中有言。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。如何芥子纳得须弥。常曰。人言博士学览万卷书籍还是否耶。李曰。忝此虚名。常曰。摩踵至顶只若干尺身万卷书向何处著李俛首无言。再思称叹。续有东林寺僧神建。讲诸经论问触目菩提。常略提举。神建不体。乃发状讼常示恶境界。时李判区分甚闻诣理。常有异相目耀重瞳。遂将药熏手。恒磨错不觉目眦红。号赤眼归宗矣。
系曰。佛理幽邃一言蔽之者。玄解之言。逗猛利者药妙疾轻之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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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脩科分六学僧传·卷第二十八 證悟科(二)
蜀之眉州洪雅人。形貌短小寝陋。而气量宏肆。见者未易测识。世。谓无漏师。以其所證悟然也。或以其未尝登溷厕故云尔。大中八年。白敏中。帅成都安造谒。馆之圣安寺。敏中使僧五六辈。昼夜守之。留十日。虽饮食与人同。而果绝无二行事。于是近远惊异。年八十馀。郡判官卢求犹每称之。为童子。则其所养和粹可想见。
释永安。眉州洪雅人也。身裁么么面色黧皯。言音鄙恶而识量宽舒。大抵不可赀也。大中八年三月中诣成都云。造谒府帅白公敏中。请奏寺额。以其足跋肩舆而至。人皆未尝见其登圊而旋溺也。故时呼为无漏师。安置圣寿寺中。且十日白中令俾差僧五六。昼夜互守之而伺察焉。内外饮食亦略同常人。而无解衣去二行之意详其十辰之积。便旋何所。毕不可知司徒白公奏额。到日便辞归眉郡。判官卢求见之谓为小沙弥耳。人云此师年已八十馀矣。
系曰。蜀人谓安公为无漏师者非也。夫断烦恼不复随增。故永无种习。乃称之无漏。今以饮食之馀归于九孔。安公止二窍不流耳。瑜伽云无内逼恼分也然其位次忍住难知。啜茹如常何缘不流二窍。观夫对法论中。有清净依止住。食示现依止住食二种。则罗汉菩萨佛也。若然者安公是示现依止住食。虽食不食滓秽奚生。必也正名以召其体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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